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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启翠 “证据”:中国现代学术的治学线索

2010-08-19 作者: 唐启翠

“证据”:中国现代学术的治学线索

 

海南大学 唐启翠

 

在反思20世纪初的实证史学和现代性话语得失的同时,如何促进人文研究不落入“伪问题”泥淖?无疑,这些与“证据”问题紧密相关的探讨尚有待深入,关于“人文科学”证据的讨论拭目以待。

 

中国现代性知识的产生是“古代—现代”学术转型和调试的结果。在此过程中,围绕“证据”的讨论恰成为传统国学向现代学术转型的核心问题,它体现为学术界对史学的“科学”话语建构、几次史学革命和其范式争论之中。纵观从梁启超、王国维到胡适、李济的史学思想、再到40年代开始的社会学研究风潮,毋宁讲,新史学内部的史料观和证据法拓展,其实质已不再是历史学本身的变革,更重要地在于暗含着以史学为中轴的国学转型、中—西两种学术话语的交锋过程,以及不同时代的学者进入世界、把握知识的方式变更。

 

面对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已有诸多学者从不同向度予以深度辨析:或从学术渊源角度分析经验主义思潮、德国兰克史学派得失,尤其检讨当时科学实证主义得失;或从史学史角度厘清现代学术发展脉络;或从思想史角度分析“科学”话语和新学术的范式意义,等等。尽管这些研究的成果有目共睹,但立足于现代学术发展的“证据”问题讨论仍不够充分。若将“证据”问题纳入人文研究之对象与方法、材料与范式的更大维度去考察,便会发现:“证据”不仅仅是科学实证主义风潮下的个别方法实践,而且是始终隐匿于中国现代学术发生与发展中的治学线索。

 

继五四新文化运动和“古史辨派”之后,以历史研究为主的人文学术的材料范围在继续扩展,诸如民间文学、神话学、人类学等新资源不断成为研究的新证据被采用,新的范式也在不同学科应运而生。尤其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社会和中国学术再次发生巨大转变,西学再次大量涌进,中国社会迎来所谓“新启蒙”思潮时期。之后,人们对各种理论模式感到厌倦,形成90年代的新学院派风格,即“思想淡出,学问突出”的学术研究倾向。继而,90年代中后期,人文学界开始关注对现代性话语进行讨论和反思。

 

隐匿在这些社会文化风潮背后的“证据”问题也在悄然发展:80年代初的学术界出现所谓“回到乾嘉时代”思潮,崇尚考据之风气重新兴起。到90年代出现了“国学热”和“南北二陈”(陈寅恪、陈垣)热,“考证”一词仍居高不下,经典文献的证据合法性被凸显,重考据之风再次盛行。90年代的这次“国学热”最为值得注意的是对学术规范的讨论和注重实证研究的效果。不过,此时的实证方法已非传统的“训诂”等所能限定,它本身已发展为一个庞大的体系,其内部也已构成方法“多元”的态势。因此在90年代,学界出现了“三重证据”和“新国学”的呼声及大量学术实践。在当下,不仅有从符号学角度专门研究“三重证据”,且出现了“四重证据法”的提法及系列学术成果。如何把握这些历史发展中貌似无关、实则有内在肌理线索的学术现象?如何分析不同的时代语境与学者、学术主张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在我们反思20世纪初的实证史学和现代性话语得失的同时,如何促进人文研究不落入“伪问题”泥淖,在不断涌现的新材料中有新范式和真学问?无疑,这些与“证据”问题紧密相关的探讨尚被搁浅,有待深入,关于“人文科学与证据”的讨论就让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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