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社会流动性的虚假比喻

来源：社会科学报

英国《卫报》8月23日刊载剑桥大学教授斯蒂芬·科里尼（Stefan Collini）的文章《社会流动性——运动场比喻的谬误》。

你支持社会流动性吗？就是人人都有平等的机会，没有人被其社会背景所影响。英国自民党主席尼克·克莱格，在最近说出了我们大家都向往的东西。但这种“社会流动性”的说教实际上是什么呢？关于流行的社会流动性的讨论有意识形态的根源，而这种意识形态寻求的仅仅是更加的不平等。去年，国会议员阿兰·米尔本为“公平获取职业委员会”准备了一个报告，报告反复使用空洞而有误导性的言辞，说每一个人都有“获得成功的公平的机会”，但有成功者，就有失败者。这种隐喻有意地转移了人们对事实的注意力，即获得成功最重要因素，不是个人的“能力”或“努力”，而是社会早已存在的财富和权力分配。使用“平坦的运动场”作比喻，能最有效地显现出这种语言的意识形态作用。我们可能会注意到，运动场上的比赛几乎总是在两队之间进行。这种隐喻暗示了曾经流行的所谓两个阶级之间的冲突。

运动队通常在半场时交换场地，任何斜坡对两个队的影响都是相同的。但这个比喻最大的缺陷是，在运动场上的胜负不是由场地的平面决定的，而是其他的因素，包括招募、财富、时间、训练等。用一个水平仪对场地进行精密的检测，也不能使“曼联队”和一个“酒巴球队”之间进行平等的比赛。社会流动性的讲述似乎是典型的“是的，我们可以”的政治学。但它的臆断显露出深刻的悲观主义：首先，社会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它的社会经济学结构——财富令人吃惊地不平等被看作是自然的；其次，除了认同市场消费者满意度模型，人们没有任何办法共同认定什么是有价值的生活。人们唯一的目标，可能是假设分享一种“继续的”希望，爬上一些想象的（但却是误导性的）社会阶梯。（郎楷淳/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