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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胜 书生议政:“有教养”的社会改良主义者的幻想

2008-10-23 作者: 倪明胜

  

书生议政:有教养的社会改良主义者的幻想

倪明胜

在《中国费边主义的思想遗产》一文中,萧延中教授用唯美的史论笔法阐释了费边主义及其对中国的影响,文中在论述中国知识阶层如何改造中国时指出:“这是一种缓进式的、非暴力的合法渐进的理性路径,对此,本人就这一说法提出自己的商榷意见。

  我们知道,20年代末30年代初,一批从欧美留学归来的自由主义者在以胡适为核心组织的高层次的知识分子的议政组织----“平社的创设,标志着一个中国式的费边议政的开始。费边,可以理解为迟缓渐进的意思,源于古罗马著名的拖延战术家费边.马克西姆。费边社则是成立于1884年的英国资产阶级社会改良主义的一个团体。事实上,究其平社的缘起和实质,是以中国知识精英阶层为主导架构的政治社团, “平社在当时几乎辐射和掌控了各大学科的话语霸权,然而,平社的活动方式和议政参政的特点极其富有书斋色彩和渐进色彩,因此,以胡适、罗隆基、王造时、梁实秋、徐志摩、潘光旦等人在商议我们怎样解决中国的问题时,总是无法淡化掉书生议政所带来的这份浓厚的书斋色调。

  如果说精英特质和书斋色调是平社的主要外在形式,那么,政治主张的温和渐进改良色彩则必然是其具体内容的特性。胡适在1928519 出席南京举办的全国教育会议第四次大会时对政府提出三个要求:第一,给我们钱。第二,给我们和平。第三,给我们一点点自由。正是为求得这一点点自由梦想,胡适在创办《平论》周刊和组建费边议政组织平社时慨叹:站立在时代的低洼里的几个多少不合适宜的书生发表偶尔想说的,在平时之中,平心而论政治。

  尽管书生议政采取了缓进式和非暴力式的话语抗争,但在当时国共两党对峙的局面下,这是否为理性的路径,还值得考究和商议。费边社曾公开声称其信仰的是自觉的渐进主义,并坚信循序渐进才是社会的常态和社会进化的正轨,这种宣扬社会改良主义的主张被恩格斯识为有教养的资产者的幻想,但遗憾的是,平社仍沿着费边社的改良主义路线图,重蹈覆辙。显然,这种理性的路径让中国早期的自由主义运动昙花一现,中国费边式书生议政实践的宣告失败,也应证了自由主义大师波普尔的注解:一个自由主义的乌托邦——在一块无传统的白板上合理地设计的一个国家——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在这场徒劳的精神幻想之外,真正代表中国未来政治发展方向的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运动已经在南方诸省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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