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韩国大学中的服务学习具有课程创新、服务扩散、资源整合、行动改善等多方面的意义，韩国大学将服务学习作为实现大学的社会责任，增强高等教育机构的道德意识，实践共享社区发展战略的方法之一。韩国在服务学习中既接受西方的服务学习概念，又在服务学习模式和内容上有所创新。政府、大学和社会组织共同推动，不仅将服务学习纳入大学课程体系中，还不断发展本土化的政策、组织和行动模式。基于社区的服务学习，可通过有计划的项目干预解决社区问题、帮助学习者自我发展，提高教育质量并最终为社会发展做出贡献。基于Rogers的创新理论，韩国大学服务学习的创新传播扩散路径分为五个部分，细化了服务学习的过程。通过对韩国大学服务学习的研究，本文最后提出了韩国模式对我国高校服务学习的启示。

关键词：服务学习；创新扩散；行动模式

作者简介：彭华民，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杜文斌，西南财经大学社会发展研究院

一、引言

高等教育机构在预防和解决社会各方面问题以及当地社区发展方面具有开拓作用。目前，大家对高等教育机构的这种作用愈发重视，并且开始强调大学的社会责任。Jacoby等强调高等教育机构的道德意识，即为当地社区的发展提供社会服务，以及高等教育机构在培养人才和研究学者方面的作用。因此，许多韩国大学都着眼于公共利益，其中一部分大学扩展其社会服务功能，并强调了大学生的社区志愿活动。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韩国尝试将志愿活动连接到学校教育，之后这一直被认为是学校教育课程的主要活动。目前，韩国各大学的各种志愿活动课程被设定为人文教育课程或与专业课相联系（如社会服务、社会福利和志愿服务等），培养具有奉献和分享实践能力的人才。大学内服务相关课程的目的是通过实践教学来理解社区问题，并通过志愿服务活动，探索与邻里共存共生的方案。但是，服务相关课程的科目数量和活动范围多少有些限制，对社区服务活动的积极评价和反省、反省经验的学习过程并没有充分实现，对目前开设的服务相关课程存在改善需求。因此，韩国大学开始关注并且强调服务学习（service-learning）。服务学习可以克服现有的以学科为导向和应试主义学习框架，是实现高校公民素质教育的有效途径之一。

2000年，韩国教育部将服务学习整合到学校教育课程中，即在学习中向社区提供志愿服务，不仅将志愿活动委托给学生，由学校有组织地、系统地进行干预，并表明应该将学校的志愿活动作为服务学习来进行。韩国大学已经提到要将服务学习作为培养大学机构社会责任、增强高等教育机构道德意识、共享实践和实现社区战略的实施方法之一。在大学内开展服务学习的情况下，共享的实践可以在许多领域中进行，主要出现在医学、工程学、教育学和艺术领域等。延世大学的“基于社区的学习”是在大学内开设服务学习课程的一个典型示例，该课程允许学生通过社区中的志愿活动重新学习在课程中学到的知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使学生的学习经历多样化，并鼓励其在服务中发挥领导作用。

韩国大学服务学习活动兴起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社会服务（包括服务学习）活动在大学评价中的重要性在增加。自2011年以来，韩国大学一直通过外部认证机构的评价，确保大学教育的质量，增强扩大大学自治的责任感，满足公众对大学教育的了解权，并提高大学教育的国际通用性。评价领域主要分为17类，包括大学使命和发展计划、教职员工和学生、课程、教育学习、学术管理、教育绩效和教育设施、大学财务和管理、社会服务等。由于该评价系统的启用，大学对以前在学校运营中并不是很关心的社会服务这一领域的重要性的认识有所提高。

二、基于西方概念的韩国服务学习理念

（一）服务学习：服务与学习的关系

韩国大学在推动服务学习发展过程中展开了对国际服务学习概念和内容的讨论。服务学习是指将特殊的教育目的和有意义的社区服务联系起来的脉络式学习。Bringle将服务学习定义为以课程为基础，以学分为支撑的教育经历。即学生参加有组织的服务活动满足确定的社区需求，并对服务进行反思，进一步了解课程内容，增强公民责任感。在课堂上的理论学习和结合实际现场的经验，使公民的成长、实践的专业性和自我效能提高等结果得以实现。服务学习涵盖了一般意义上的社区志愿服务和实习概念的全部特点。Furco指出服务学习是学生带着有意图的教育目标进行审视的服务活动，包括通过经验对所学的专业知识进行积极的反思。服务学习类型分为4种，将教育作为第一目标的“service-LEARNING”类型；将服务作为第一目标，将学习放在第二位的“SERVICE-learning”类型；把服务和学习看成完全不同个体的“servicelearning”类型；还有把服务和学习的重要性放在一起的“service-learning”类型。

为了更加明确服务学习的概念，本文对类似术语进行了概念界定。服务学习概念可分为服务（service）和学习（learning）两个词进行解释。服务（service）指学生为社区提供有价值的服务。学习（learning）是通过增进他们学习的组织化方法，反思他们在服务过程中的体验。通过对服务学习的分开理解，我们知道这个术语与志愿服务（volunteerism）、社区服务（communityservice）、体验式教育（experientialeducation）等类似。但这些术语虽然类似，各自都有其特点。因此，合适的用语对应合适的情境，在不同的脉络中使用可能存在不恰当的情况。服务学习（servicelearning）是一种让学生通过学习的延伸来完成对社会有益的服务活动，成为有责任感的公民的课程和方法。服务学习意味着学生在社区中的社会服务活动与他们的学习联系。整个过程包括事前准备（preparation）、志愿活动（action）、结果反思（reflection）三个要素。

（二）服务学习的阶段：韩国的本土化模式

韩国大学的服务学习课程接受了西方国家大学服务学习课程的设计模型，服务学习分为四个阶段：服务准备P（preparation），服务行动A（action），结果反思R（reflection），称赞服务C（celebration）和专业发展D（development）。服务学习模型不仅考虑服务学习活动本身，还考虑服务学习活动的准备工作、服务活动完成后的反思，并称赞活动和探索发展以寻求更好的服务与学习方法。在图1中，核心步骤“服务行动”本身是以学生为中心的活动，但是所有阶段步骤都需要通过“教师干预”来进行。在此，以教师逐步进行适当的干预为前提，可以提高服务行动的有效性，而不是将所有服务学习全部委托给学生自己完成。

服务准备阶段是以专业课上所学的知识为基础，确定问题，制定解决问题的计划，并预测服务行动的结果。学生可以设置自己的服务工作或从教师那里获得建议。如果学生发现很难将所学的专业知识转化为具体的服务行动，教师可以提供学习内容的服务行动原型（prototype），然后逐步通过辅导（coaching）消除这种情况。服务行动阶段往往包括分享和安慰他人、间接帮助、捐赠、协作行动等。Bradley根据Green的理论提出了可按学校级别适用的服务学习课题。例如，针对小学生的服务学习，帮助老人、残疾人的服务行动，同辈商谈，为无家可归者制作“关怀包”服务，环境项目和再利用项目等都可以成为服务学习活动的课题。结果反思阶段通常最难做，但同样也最重要。如果想深入了解服务学习，进行批判性思考并通过服务学习学生的经验带来认知变化，就必须进行持续而强烈的反思。如图1所示，它可以在服务活动结束之后或在服务学习的所有阶段进行。对服务行动的称赞阶段通过分享志愿者活动取得的成就以及对有贡献的人的表彰和支持，对活动进行补充并接续将来要开展的活动。发展阶段通过诸如同行评议和同行协作之类的互动找到一个更好的发展方向。为了有效地促进同事之间的相互作用，可以由学生各自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或由3到5人组成的小团体合作，综合提出解决方案，小组的解决方案是通过整个小组的同行评议和协作活动进行修订的。因此，韩国大学强调在服务学习的发展阶段，应该对已经开展了的服务活动方法进行研究，并为寻找更好的方法而进行意见交流。

三、韩国服务学习本土化的政策、组织和行动模式

一般而言，1996年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成立是将服务学习的理念引入韩国大学教育领域的标志。1996年9月通过的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章程》第5条（事业）第2项中包含了“大学教育过程和社会服务相联系的研究开发”，可见当时协会成立对服务学习的理解和推进。2000年，暑期大学生的医疗和技术服务活动项目，是韩国社会服务协会对服务学习全力支持的开端。该项目将大学生的农村志愿活动纳入韩国社会服务协会的支持项目类别中。农村志愿活动是日本殖民时期以来大学生志愿活动的代名词。在韩国军政府时期，虽然当局对大学生的农村志愿活动进行了限制和镇压，但随着民主化的发展，政府对农村志愿活动的限制逐渐减少。尽管如此，大学生的农业服务活动还是受到了大学和政府密切关注。韩国教育部希望通过在农村服务活动中提供医疗服务和技术服务，将大学生的农业服务活动朝提供医疗服务和技术服务的方向转变。随着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的启动以及协会针对大学生的社会服务支援项目开始运作，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支持的项目变得更加卓有成效。该项目在实施的第一年（2000年）的项目目标包括：通过支持医疗和技术志愿活动来促进大学社会服务；促进大学生与专业相关的志愿活动和健康活动；通过志愿活动来提高社区意识。从以上内容可以看出，大学的各个专业领域直接与服务学习相关，从2002年开始协会将其扩大到各个专业和服务学习活动相结合的支援项目。2002年项目的工作目的如下：（1）通过与大学各个专业相关的服务学习活动提高服务学习的有效性，促进大学生服务学习的生活化以及提高大学服务学习的效率；（2）提供与大学各个专业相关的本科、相关学科单位的服务学习（包括海外服务学习）活动的公募支援，直接支援服务学习活动所需的材料和物品采购等；（3）开展各种大学服务学习计划的开发交流。从上述项目内容可以看出：第一，项目超越了暑假期间的时间限制，变成了全年的活动；第二，从医疗和技术领域中心向各个专业领域拓展；第三，超越了单纯的服务层面，发展成了具有服务学习的新教育目标和服务学习过程的项目。

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韩国扩大了服务学习的规模和支援力度。实际上，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在2000年支援了48个服务学习项目，2002年支援了114个，2003年支援了107个。各大学也扩大了与各种专业课程相联系的服务学习的适用范围。近年来，韩国大学服务学习项目运营的大学中，首尔女子大学是最活跃的大学之一。首尔女子大学的“支援部门”主管服务学习项目，在获得社会服务项目相关学分的条件下，开展服务学习项目。学习项目需提交服务学习报告书，内容包括各相关课程的教授、服务学习活动内容、服务学习方法及反思等相关的服务学习申请书、结果报告书、教授-社会机构座谈会和综合评价会的结果等。

韩国大学“解决社区问题”（SolvingCommunityProblemsAction）服务学习的行动模式是未来问题解决项目（FutureProblemSolvingProgram，简称FPSP）行动的模式，教师和学生们相互作用，在其过程中进行实践行为。FPSP研究的是将来可能会遇到的主题或问题，阅读和理解既定的场景，然后查找、解决和计划可能出现的挑战。因此，它可以通过在学校、家庭、社区或国家中的实践行动进行学习。FPSP包括用于教师解决创造性问题、识别挑战、选择核心问题、生成解决方案思想、创建标准和应用判断标准6个步骤。“解决社区问题”行动模式像FPSP一样，包括从“发现问题或挑战”开始，并遵循“选择核心问题”“创建解决方案思想”“评估解决方案”“应用解决方案”，以及“制定行动计划”。

“解决社区问题”服务学习行动模式通过服务学习课程的引入，鼓励学生使用可以解决实际生活中可能发生的问题的技术。在实际面临具体问题时，学生们可以通过使用和修改预先的技术方案，从而开发出自己的解决计划并将其付诸行动。“解决社区问题”服务学习行动模式从观察社区、采访社区专家或有经验的工作人员和研究社区新闻开始，然后讨论和探索调查关心的领域、选择特定的领域、形成说明关心领域的方案，并通过方案进行FPSP的过程。制定方案的行动计划的过程，同时就是行动计划实施的开始。在这方面，“解决社区问题”服务学习行动模式不仅可以通过观察和研究社区的现状，发现该地区的重要问题而对该地区产生兴趣，还可以找到学生可以帮助的领域，提前制定能够实践解决问题的方案，并将其付诸实践。该行动模式的基本目的是培养学生将解决问题的过程应用于实际生活的具体能力和经验，让学生发现实践具有的价值和意义，也让学校和社区之间有开发合作伙伴关系的机会。该行动模式在“创建解决方案思想”过程的目标是在文字和语言中开发沟通技术，开发创意性的工具和研究技术。学生还将学习创造性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决策能力和协作能力。学生提出方案的目的是确定社区的需求，也可以探索复杂的内容，这些内容可能会带来开发创造性解决方案的机会。学生还可以与有关该主题的专家一起学习，理解该主题并开发相关内容知识。因此，韩国大学“解决社区问题”服务学习的行动模式是一个非常具有积极的教育态度的行动模式。

韩国延世大学的“基于社区的学习”（communitybasedlearning）就是一个“解决社区问题”服务学习行动模式的典型案例。基于社区的学习是让学生通过解决社区问题的服务活动重新学习在教学过程中所学的内容的方法，它可以使学生的学习经历多样化并增强学生的领导力，是一种整合社区服务活动的教育方法。延世大学服务学习课程的实施过程包括8个阶段，分别是课程设置和咨询、课程的学习目标探讨、联系社区商谈及选定部分服务、建立学生部门及设置课题、向学生介绍社区机构、学生活动开始及期中检查、学生的反思考察、学生活动的期末评价。

但是从服务学习的概念和构成要素来看，韩国大学中社会服务协会支援的服务学习项目与服务学习核心原则的兼容仍然存在以下问题：这些项目大多数由专门负责志愿活动的机构或部门运行，鉴于服务学习应该在相关针对的专业更细的学科级别上进行，由于针对专业的支持计划不足，因此难以将其视为全面真正的服务学习；在服务学习中课堂上的结果反思是重要一环，但是在大多数项目中都省略了此过程；韩国教育文化与西方国家大学不同，由此也引发了相关问题。为了更好地开展服务学习，教师应与学生协商制定教学计划，而不是由授课教师单方面组织进行，并应确保学生有课堂分享的机会。教师应按时对每个学生提交的关于服务学习计划给予反馈意见。

四、韩国服务学习的创新扩散、问题与改善

（一）韩国服务学习创新扩散路径

服务学习是一种创新（innovation），这种创新被引入韩国教育领域中并得到认可。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章程》、韩国大学社会福利协会、韩国大学解决社区问题的服务学习行动模式等都是本土化的创新扩散。在韩国服务学习不仅仅是大学课程，更是政府、政策、组织、社区、大学共同支持的创新扩散。但是韩国的服务学习创新扩散并不是完美过程。

根据Rogers的创新扩散理论，创新扩散这一过程分为知晓、劝服、决定、应用、确定五个阶段（见图2），Rogers还提出了“创新扩散”的基本假设。在知晓阶段，个人会接触创新并了解创新的工作原理。在劝服阶段，个人基于在知晓阶段所构建的知识对创新形成有利或不利的态度。在此阶段，相对优势、相容性、复杂性、可尝试性和观察性等创新属性对态度形成具有重大影响。相对优势（relativeadvantage）是指创新被认为比其替代的现有想法、实践和对象更好的程度。相容性（compatibility）是指个人的现有价值、过去的经验、需求和创新被视为一致的程度。复杂性（complexity）指的是理解和利用创新相对较难认识的程度，感知程度越高，与采用创新的关联就越负面。可尝试性（trialability）是指潜在的创新采用者在有限的情况下可以体验创新的程度。观察性（observability）是指潜在的创新采用者可以看到他人采纳创新成果的程度。越容易观察到创新成果，并且与他人越容易交流，创新的采用率就越高。在决定阶段，个人根据劝服阶段形成的态度决定是否采用或拒绝创新。在应用阶段，个人最终决定采用还是拒绝创新。当个人决定利用创新时，便会实施应用。在最终的确定阶段，个人会根据对创新使用结果的满意程度重新考虑对创新的使用，并就将来是否继续使用创新做出决策。

如果采用Rogers等人的创新扩散理论，既可以解释韩国服务学习的创新，也可以解释韩国服务学习尚未大规模普及的原因，创新扩散理论也可以为传播服务学习、推动其研究和发展的需求起到理论支持作用。从创新扩散之前的前提条件来看，服务学习的观念无法被大多数教师和学生视为创新。换句话说，首先，在韩国大学以前的习惯（即到现在为止的教育和学习习惯）中，教育文化的差异（特征）以及教师和学生对服务学习缺乏了解仍然根深蒂固。其次，从感知的需求或问题的角度来看，目前韩国大学教育还面临许多问题。由此，韩国大学的服务学习创新扩散路径到最后的确定阶段，继续采用、以后采用、停止采用、持续拒绝四种结果都会出现，停止采用和持续拒绝是对服务学习发展非常不利的结果。

（二）韩国高校服务学习的改善

根据以上的讨论，为了让服务学习在韩国大学中更广泛地普及，可以从以下几点加以改善。

1.促进教师和学生对服务学习的理解

除了一些专业领域外，服务学习其实在韩国大学教育中还是比较陌生的。特别是对于只有在教室或实验室学习的学科教师和学生来说，这种服务学习的理念被认为是“手续繁琐，但效果却令人怀疑”。因此，传播和发展服务学习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作为服务学习重要组成的教师和学生对服务学习有更准确的了解。以下是具体措施：（1）通过网络对各学科的服务学习经典案例进行介绍，提供服务学习的相关网页，对服务学习感兴趣的教师和学生们可以实时参考；（2）出版服务学习课程案例集，按学术领域或课程主题收集服务学习课程案例，以服务学习案例总集的形式分发给全国教师；（3）积极传播服务学习的理念，撰写服务学习相关文章，通过新闻报纸、网络社交平台等方式传播服务学习相关理念和内容，并将服务学习纳入到新任教师的培训课程中；（4）以教师和学生为对象通过制作网课等方式进行服务学习的教育和宣传。

2.建立服务学习教育支持系统

服务学习是一门包括学生参与教室外社会现场活动的教育课程，因此，在以往的教育支持体系中，只有发挥以下附加功能，才能取得成效。也就是说，要确保服务学习的现场，在大学和现场之间进行角色协调、签订合约，并管理与服务学习活动有关的风险因素。为此，应在每所大学中建立负责服务学习的专门组织或部门，设立大学“社会服务中心”。大学的“社会服务中心”应安排专门负责与社会服务机构联络的协调工作人员，并确保和管理服务学习活动有关的风险因素（例如志愿服务保险等）。

对于提高和促进教师和学生对服务学习的理解，同样重要的是大学是否在组织层面上采用服务学习作为教育原则。转变和促进大学接受服务学习的方法有以下几种：大学评估中包含服务学习的评估项目（韩国大学教育委员会支持）；对具有优质服务学习的大学给予特殊支持（教育和人力资源部支持）；为应用服务学习学科的发展提供基本的财政支持（教育和人力资源部支持）。

3.服务学习课程的社会倡导

在服务学习的传播普及方面，考虑到服务学习的理念尚未广泛传播，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应发挥其作为服务学习思想传播者的作用，开展社会倡导。首先，在尚未普及服务学习的大学中，教师和学生不能完全理解服务学习的意义和理念的情况下，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应先努力促进对服务学习的理解。其次，韩国大学社会服务协会应鼓励会员大学为服务学习提供条件。为此，有必要对大学的服务学习状况进行调查。主要调查项目包括针对各个专业的服务学习实施程度、是否以及如何建立支持服务学习的教育支持系统，是否建立服务学习的短期或长期发展计划，阻碍服务学习理念引入的问题以及成功的服务学习项目等。

五、韩国服务学习对中国高校服务学习的启示

同为东亚国家，韩国在文化上与中国有一定的相通之处。中国高校正在探索社会工作介入服务学习课程建设模式，因此研究韩国大学服务学习的理解、历史发展和服务学习项目可提供一些借鉴。综上所述，中国高校服务学习课程通识化可以采纳以下建议：（1）教师—学生—机构对于服务学习理念应该正确地掌握并加以应用。在对服务学习的理念、原则、原理不理解的情况下，进行的服务和学习不能称为真正的服务学习。因此，负责教师应为学生和社会服务机构提供关于课程目标、教学内容和实现目标的志愿者方法的清晰定位，并构建流畅的沟通渠道，从而使教师、学生、机构三方发挥各自的作用，增进服务学习的效果。同时，将服务学习纳入到新任教师的培训课程中，使服务学习成为高校新晋教师教学发展计划项目内容之一。（2）大学内部设立专门负责服务学习的机构或部门，例如大学服务学习中心等。将大学各个专业和服务学习活动相结合，把服务学习课程引入并建立成大学无专业无年级限制的公共选修课。通过志愿服务机构负责人或大学服务学习课程负责教师进行考核。在大学课程体系建设方面，将服务学习整合到课程中，并基于常规科目的知识背景，将其作为准备、行动、反思、称赞和发展的阶段循环进行。（3）需要建立交叉型服务学习大学教育支持体系。为了有效地实施服务学习，需要人力、财力等资源的支持。为了共享和扩大服务学习的效果，需要建立正式的大学教育支持体系。与其他大学专业课程相比，参与服务学习的课程要求学生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因此可以追加学分或者改善课程评价方法、完善与服务学习形式相符合的课程。

同时，韩国服务学习项目的研究对中国高校服务学习也有以下启示：整合志愿服务到服务学习中，建立包容并蓄的服务-学习教育体系。（1）我们可以借鉴韩国通过服务学习解决社区问题的案例，使大学生志愿者在社区服务中使用其具有的专业理论和技术。为此，服务学习管理者不仅要起到志愿服务活动的安全管理和日程管理的作用，还要起到为学生寻找和利用服务学习所需的资源动员者的作用，要成为服务学习项目的助力者。（2）中国高校可参考韩国经验，建立多个级别的服务学习项目，通过让学生参与服务项目活动，强化理论的现场应用能力，提升专业技术水平，探索前途和明确选择。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这种服务学习项目的教育效果，在服务项目规划过程中，要有系统地规划和准备，充分体验活动、反省观察和称赞发展的各个阶段。（3）大学生服务学习应突出志愿服务理念的优势，将志愿服务项目整合到服务学习中。服务学习中的“志愿”和“组织”、“服务”和“学习”具有均等的比重，为了在“服务”领域取得好成绩，需要培养大学生志愿服务社会所具有的理念和才能，培养全面发展服务社会的人才。

（注释与参考文献从略，全文详见《社会建设》202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