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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杭生教授从教50周年学术研讨会上的致辞
中国社会学会名誉会长、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 陆学艺
各位同行、各位老师:
我很高兴来参加郑先生的这个会。郑先生也说了,这个会在人大历史上也是一次很大型的会。我想讲三句话,总的来说,郑先生到了人大以后这5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重建了社会学系、社会学所,有了这么一支大的队伍,我今天来开这样两个会,人大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了,特别是对社会学系、社会学的同行来说。
第一,我们处于这样一个时代,这个时代是经济大发展、社会大变迁的时代,这3000年来的大变化在我们这30年实现了。在这样一个大变迁中,对个人来说,用句古话来讲是“时势造英雄”,我想,时势也造学者,郑先生就是在这样的时代大潮中起来了。套用“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正是在这样一个大潮、大发展里,在中国大变迁的时代,要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他必须得识时务,郑先生就是这样。他在1956年到人大,以前跟我们一样,我也是1956年到北京的,但是他比较早地于1981年出去留学,看清了社会学将来在中国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所以他在英国留学的就是社会学。要说50年代、60年代出去留学的人,有这个觉悟的人也有一些,但是看准社会学的人并不多,我是60年代从北大哲学系毕业,他学的是西方哲学,我当年就是搞中国哲学。但是1981年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对社会学就有认识了,一直到1984年他回来创建了人大的社会学所,后来建社会学系。要说也有点巧合,1984年,我那时在山东,我要调任的时候,省长请管人事的教授跟我说,老陆,你别在那里了,你要到社会学所去当副所长。我当时还拒绝了,我说我已经忙得不行了,我不干,后来把我调到农村所去了。后来搞社会学也是阴差阳错,把我调回来,让我当社会学所的常务副所长,当时也是不干,后来顶了一个月,没法了才去。所以我搞社会学是组织安排的,而郑先生是自觉的。我在想,搞哲学的人,像郑先生做出这么大贡献的人不多,用现在时髦的两句话说就是“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他是识时务的。
第二,从现在来说,郑先生立足现实,搞社会研究,一直到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有来往,当今中国正处在经济建设到了一定阶段,社会矛盾凸显,要发挥社会学家的作用了。最近郑先生在建设社会、社会管理方面已经有很多人文著作出来,很多省,包括北京,都做了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的文章,这也是非常正确的。但是现在据我所知,现在我们两个老家伙是在倡导,但现在社会学系已经不少了,真正在搞社会建设、社会管理的可不多,这点也要向郑先生学习。自从2004年提出和谐社会和社会建设以后,到现在,8年了,但是社会建设到底是干什么的?说不清楚。搞社会建设得根据社会形势,而对当前的社会形势还说不清楚,分歧太大,社会建设是干什么的?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的关系是什么?先干什么后干什么?所以刚才专家讲,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是社会学界更加关心的问题,其实应该是干社会学工作的人应该干的事,但是现在关注这件工作的人并不多,要我说,这是重建社会学以来遇到的一个大问题。郑先生老早就提出转型社会,但是2002年以前讲转型社会都是不行的,要讲“新时期”,但现在转型社会是中央提倡的,可是我们连理论都说不清楚。所以现在应该着重解决社会建设中的现实问题,解决经济博弈、社会矛盾凸显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光讲法律是解决不了的。
我和郑先生,以前共同都是搞哲学的,后来又都搞社会学,他在人大,我在北大,以前联系不多,但是从80年代以后,联系多了,特别是1990年以后,中国社会学会开了社会学第三届理事会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来往就多了。这二十几年里,理事会改选以后,我们两个人都是副会长,而且他担任社会学领域的社会事务比较多,第一次提出要开年会,从1991年到现在已经开了二十几次,今年要在宁夏开。这二十来年,我们两个人在一个系统里面,互相支持、互相帮助、互相补充,这些年我在和郑先生的交往中也获益匪浅,我们两个人共同为社会学会、社会学的建设做了一些工作。
今天的会议,一方面是纪念郑先生从教50周年,一方面成立北京郑杭生社会发展基金会,对推动社会学发展、社会学更好地为社会服务都是很重要的事。
最后,借今天会议的机会,我祝郑先生健康长寿,以后多做贡献!